南乔

【库茹芬X埃欧尔】What if

cp:库茹芬x埃欧尔

本文私设埃欧尔在追着小白路过希姆拉德的时候被凯三库五抓住并拘禁了,因此标题叫what if (我是起标题废😂)

荣耀归于托尔金先生,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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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干渴。

他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他的喉咙很干,干得几乎令他产生幻觉。金发和黑发的弑亲者走近他,他们的脸上满是讥讽。

“看看这是什么?”金发的弑亲者开心地大嚷起来,他嘲弄地举起手中的剑。

安格威瑞尔!愤怒令他身躯颤抖,金发弑亲者的脸庞也变得模糊,他猛然抽出淬毒的长枪,奋力向金发的弑亲者刺去!

“提耶科莫!你吓到他了!”随着金发弑亲者后退躲闪,黑发的那一个在旁边喊到。他转过头,递给了埃欧尔一杯水。

。水。水让他疯狂,他猛然夺过杯子一饮而尽。

“水,更多的水。”一杯清凉的水抚慰着他干渴的喉咙,但这还不够,他还要更多水。

金发弑亲者皱了皱眉头,转而吩咐身边的侍从去拿更多的水。做完这件事后,他捡起地上的树枝晃了晃,用近乎嘲弄的语气说:“这就是你的武器,哈?”

对了,他的标枪已经被弑亲者夺走了,连同安格威瑞尔。埃欧尔恍恍惚惚地记起,他一来到希姆拉德,弑亲者就不由分说地绑架了他,给他戴上沉重的手铐,直到昨天,亦或是今天早上?他们才为他卸下手铐。

但是我已经太虚弱了。想到这里,埃欧尔不禁又是怒火中烧,如果是在南埃尔莫斯,我非得让弑亲者尝尝我蘸毒的长枪。

又一大杯水送到,埃欧尔几乎是饥渴难耐地扑上去大口吞下。

两个弑亲者抱臂看着他,金发的那个用打量猎物的眼神盯着他,而黑发的表情阴郁。埃欧尔用他那被称赞“锐利的”眼眸打量着他们。最后,是黑发的那个先开口:“黑暗精灵,”他的声音低沉又带有讽刺意味,“你大可以放心,我们对你那拙劣的铸造产物没有兴趣。”

他那挑弄的话语又让埃欧尔愤怒起来,“那就把安格威瑞尔还有我的枪还给我,”他大声咆哮,“让我用我的剑和你堂堂正正地打一场!难道费艾诺的子嗣都是只敢以多欺少的懦夫吗?”

他面前的两个费艾诺之子的表情迅速变得阴沉下来,埃欧尔心里也生起一丝恐惧还有退意,他听说过弑亲者残忍的手段,他几乎敢肯定这两个弑亲者现在很想把那些手段在他身上实施一遍。

金发的弑亲者向前一步,他呲出牙齿:“黑暗精灵…”然而黑发的那个却拉住了他:“提耶科莫,他就是想要激怒你,不要中了他的诡计。”然后他转向他的俘虏,“黑暗精灵,你现在是我们的俘虏,你最好牢记这一点。”他警告道,“看在你的妻子的份上…我们暂且放过你,但是没有下一次了…不要尝试激怒我们,否则你的下场只会比你想象的还要惨。”

说完,他和他的兄弟转身离去。


夏天是希姆拉德最美丽温和的时候。此时希姆拉德平原没有冷冽的寒风和漫漫长夜,这里既不炎热亦不寒冷,阳光下万物生机勃勃。

库茹芬和他的兄弟各自骑着马并排前行。今天天气很好,清爽的微风吹拂着他们,他们今天打猎收获颇丰,凯勒巩看起来心情不错,在一旁哼起了不成样的小调。

库茹芬的思绪则飘向了别处,他想到了他的俘虏…黑暗精灵刚刚落入敌手的时候还称得上冷静而阴沉,犹如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但是仅仅是被费诺里安关押了不到两天,他变得仿佛一只炸毛的猫。这让库茹芬感到新奇和有趣。

同样有趣的还有他的俘虏打造的剑。就连机巧的库茹芬都不得不承认,他的俘虏的铸造技艺颇为新颖,连他都没有分辨出那把剑是怎么被制造出的。

回想起在提力安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工坊里。库茹芬和父亲一样热爱创造,他总是整日整夜地在工坊里打造新的东西,有时是武器有时只是一些漂亮的首饰或工艺品,每当做出新的东西的时候,库茹芬总是欣喜难耐——他视他的作品如珍宝。他的父亲和儿子无疑是理解他的,他也非常喜欢与他们交流各种技艺——既是家人间的交流,亦是卓越工匠之间的探讨。

但是自从渡海而来之后,库茹芬几乎不怎么打造新的东西了。费雅纳罗已经逝去,泰尔佩与他的关系迅速恶化,战争更是迫在眉睫。不知道是否是受此影响,创作的激情似乎也在离库茹芬远去。但是他的俘虏—那阴郁的黑暗精灵却引发了他的激情,甚至是挑动起了他的某种欲望,他想要现在就回去,询问他的俘虏有关他那新颖的铸造技艺的事情。

“Curvo?”他的兄弟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直到确认他在听自己说话,“嘿,你为什么坚持要留下那个黑暗精灵?这真的很让我好奇。我们完全可以给他个教训然后让他离开。”

库茹芬撇了他的兄弟一眼。现在他还不打算将自己的想法完全吐露给他,他毫不怀疑凯勒巩要是知道他的心思后只会嘲笑他一个月:“咱们机巧的库茹芬威竟然打算向黑暗精灵学艺!”并把这件事传得人尽皆知……该死!库茹芬心想,可能还会传到泰尔佩耳朵里去!

因此,库茹芬只是装作漫不经心地说:“放他去追逐伊瑞皙只会给我们的亲族和他自己都带来灾祸,你是知道这一点的。”

“嗯?我们的亲族?你是会在乎图茹卡诺和伊瑞皙的那个精灵吗?”凯勒巩用他那锐利的眼睛扫视这库茹芬,“依我看,你倒是对那个黑暗精灵情有独钟。”凯勒巩开玩笑道。

库茹芬感到血流在上涌逆冲,“提耶科莫,”他咬牙切齿地对兄弟说,“你要是敢在泰尔佩面前提这个,我就把你的嘴撕下来,我说到做到。”

  

今天,弑亲者终于将他放了出来,户外刺目的阳光让他十分不适。埃欧尔眯起眼睛,诅咒这该死的地方,希姆拉德一点也不像南埃尔莫斯,这里完全暴露在阳光之下。

埃欧尔侧目看向他身边的黑发弑亲者,按他的说法,他只是想要跟他探讨一些有关冶炼锻造武器的事情。哈,果然,弑亲者们觊觎我的工匠技艺。这是埃欧尔的第一想法。他愤怒不已,但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没有忘记那次黑发弑亲者对他的威胁,他毫不怀疑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会杀了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万幸的是黑发弑亲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只是带着他走进他的工坊。

埃欧尔一进去就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工坊很宽敞,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工坊,光束下细小的灰尘碎屑四处飞舞。宽敞的工作台上也是堆满了七零八碎的模型或是工具。但是埃欧尔第一眼看到的是墙上挂着的武器。

“安格威瑞尔。”这一次,他低语出声。

“是的,”弑亲者点点头,“看来我要为之前对您工艺的贬低而道歉了,”他的话语中显然没有一点道歉的意味,“您打造的剑—安格威瑞尔确实吸引了我。”

愤怒再一次填满了埃欧尔的心,但是理智却制止了他向弑亲者大骂出声。他直视着弑亲者——后者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您比我想象得要聪明,黑暗精灵。”弑亲者说道,“我想问的第一个问题是,这把剑是用什么做成的?”

埃欧尔几乎要笑出声,他甚至没必要编出一段欺骗弑亲者的发言,他愉悦地勾起嘴角:“这是天上的陨铁所做,库茹芬大人,看来维拉并未给予您复制我的创造的机会。”

然而埃欧尔的肩膀猛然被抓住,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用力地撞到墙上。伴随着背部的剧痛,埃欧尔差点没吸上气来。

高大的弑亲者的面部紧绷,面目狰狞,“黑暗精灵,注意你的言辞,”他厉声说,“库茹芬是提力安最为卓越的工匠之一,我并不需要复制你的作品。”

注视着他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庞,埃欧尔感到一阵恐慌。就在刚刚,他那看似和善的面孔迷惑了他,给了埃欧尔他并非一个特别难以相处的精灵的错觉。如今埃欧尔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他毕竟是一个弑亲者,他是危险的,变幻莫测的。

弑亲者放开了他,怒气也从他脸上渐渐消散。恐惧从他脸上一闪而过。你在恐惧什么?埃欧尔敏锐地察觉到了弑亲者不寻常的情绪。

“你看起来已经失去了交流能力。”再度开口时,黑发的弑亲者的声音低哑而虚弱,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今天到此为止,关于工匠技艺的事,我们以后再讨论。”

  

库茹芬枕着自己的胳膊仰躺在草坪上。温暖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然而却不能使他的内心平静下来。他的身边凯勒巩和他并排躺在草坪上。这家伙和往常一样欢快地享受着希姆拉德难得的日光浴。

最终,库茹芬用手肘捅了捅他的兄弟,“提耶科莫,”他问道,“你有觉得我控制情绪的能力变弱了吗?”

凯勒巩几乎是立刻翻身坐起:“嘿,老弟,我得提醒你,你控制情绪的能力一向不强!”他大声抱怨,“而现在你的脾气是越来越差了!”

库茹芬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没想到凯勒巩会回答得如此坚定。但他还是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问对凯勒巩说:“举个例子。”

“哦,比如说,”凯勒巩又是立即回应,“在我们乘船来往东方的路上,你有一次冲泰尔佩发脾气,你质问他是否还记得自己也是费艾诺家族的一员,你们争吵得那么激烈,最后在卡尼斯提尔的劝阻下你们才停下。”凯勒巩夸张地深呼一口气,“在提力安的时候你可不会做这种事情。”

“还有一次,大概是我们的兄长从安格班回来,将王位让给诺洛芬威之后。”库茹芬在一边静静地聆听凯勒巩讲述那段过往,“你大声抱怨我们兄长的无能,你称呼他为愚蠢的迈提莫。你嘲笑他一心向着芬德卡诺,而不在乎自己的兄弟,才把王位让给芬德卡诺的父亲。那天我们剩下的四个拼命拉着你们才避免了一次家族内的血战。”凯勒巩的声音逐渐变得低落,“那天晚上Nelyo他很难过,最后还是我出面代替你向他道歉,因为那天你说什么都不想再见他。”

库茹芬闭目感受着阳光拂过他的脸颊。这些都是我刻意避免回想起的记忆。我几乎都忘了它们,但是它们是真实的。库茹芬感到心脏一阵绞痛,痛得让他肌肉紧绷。虽然最后他向家人们道了歉,家人们也原谅了他…但是裂痕早已产生且无法弥补。泰尔佩的疏远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库茹芬困惑不已。曾经那个热烈如火,激情四射,总是给家人们带来灵感与欢乐的库茹芬去哪里了?自从离开维林诺后,他的工匠技艺体现在了亲族间的攻击上,他的语言才华体现在了讽刺同族上,他的激烈性格体现在了伤害他人上。

“因为我心怀恨意,我憎恨我身边每一个精灵,人类亦或是矮人。我憎恨我周围的一草一木,我憎恨我的保护者,我的引导者维拉如同憎恨黑暗的大敌。”库茹芬发现他很轻易地把自己内心深处的阴暗思想表达出来,“我憎恨我自己。”

“Curvo。”他的兄弟抱住了他,“我知道,因为我也是。”

  

埃欧尔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绝望。

现在他不被受弑亲者们关押幽禁,拜他独特的冶炼铸造技术所赐,如今他甚至称得上库茹芬的座上宾,受到他的族人的优待。

但是被被俘虏的屈辱和对诺多族的恨意始终折磨着他。如今他不止恨费艾诺之子,他亦恨着他的妻子的亲族,甚至是他妻子本人和他的儿子。即使是去探亲,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回来了,他们应该路过希姆拉德并且要求费艾诺之子放开他。但是他们没有。

他们抛弃了我。想到这里,埃欧尔内心的怨毒不受克制地上涌,这怨毒丝毫不亚于他对费艾诺之子的怨恨。

如果他们抛弃了我,我就必须自救。埃欧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盘算着逃走的方法。如今希姆拉德的守卫士兵对他的看管不算森严,晚上他常常有机会独自外出消磨大半天时间,趁着夜色逃走看起来是可行的。

但是问题也很显著——城门有守卫看守,而且他的马匹早已被弑亲者夺去,如今他没有了马匹。

但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埃欧尔想,而且我的夜视能力很强,远远强过这群傻瓜弑亲者,或许我能趁夜潜行,再不声不响地杀了守卫。

可是——偷袭至少守卫一把趁手的武器。埃欧尔再次陷入挫败。他的武器早已被弑亲者收缴。

慢着!埃欧尔突然想到,库茹芬的工坊里最不缺的就是武器!埃欧尔激动起来,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慢慢诞生。


和往常一样,弑亲者独自一人带着他来到工坊,在埃欧尔有意地拖拖磨磨下,今天他们一直干到深夜。

夜色变得很深,工坊里却只点了工作台上的几支蜡烛。烛台上蜡烛的微光摇曳,埃欧尔和库茹芬凑近看才能看清桌上的新制成的剑。

“你平时这个时候就只点几根蜡烛?”库茹芬抱怨道。

“除非你想让油灯的刺鼻烟雾熏到你的作品,库茹芬大人。”埃欧尔努力在回答的时候显得平静,“对于我来说,几根蜡烛的烛光刚刚好。”

他听到身旁的库茹芬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在维林诺可不是这样的,”库茹芬的声音在寂静的工坊里回荡,“我们用植物的油脂作为油灯的原料,它在燃烧的时候会散发出清香。”

正是现在!埃欧尔全身肌肉紧绷。在身边的弑亲者探头过来的时候,埃欧尔猛然把工作台上的蜡烛全都扫到地上!烛光在顷刻间熄灭,工坊内变得漆黑一片。

“你在做什么?”黑暗中爆发出弑亲者又惊又怒的大喊。埃欧尔迅速拿起工作台上的长剑,用尽自己此生最大的力气刺向弑亲者!

剑尖并未传来没入柔软躯体的阻力,不祥的预感在埃欧尔心中扩散。在他的大脑运转起来指挥他下一步动作之前,他的手腕就突然被扣住,力道是他生平所见的大。借着从窗户那里透过来的一点微弱星光,他看到库茹芬闪闪发亮的眼睛。

愤怒和恐惧开始在埃欧尔心中蔓延。即使是在南埃尔莫斯,他也听说过弑亲者可怕的事迹,如今他们一定会把他闻所未闻的酷刑加诸于他身上。他麻木地望向眼前的弑亲者,现在,他能辨认出他衣服的前胸部位留下了一个微小的洞,那正是他刚刚留下的痕迹。

然而,弑亲者并未表现出愤怒,他松开手,向前一步,和埃欧尔面对面贴的很近。他呼出的炽热气息喷到埃欧尔脸上。埃欧尔看向他明亮的双眼。

“你恨我们,对吗?”弑亲者贴着他的耳朵如毒蛇般细语。

我怎么可能不恨?弑亲者,你们残害我的亲族,你们剥夺我的自由,你们迫使我为你们效劳,你们的囚禁让我远离我的家人。

“你也恨你的妻子,儿子。若是他们还在乎你,此时他们应该来到希姆拉德救你,而不是任由他们的血亲将你禁锢。”这一次,不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埃欧尔在黑暗中咬紧牙关,他的想法被他一件件地说中。“不要这么谈论我的妻子,她与你们不同。”埃欧尔咬牙切齿地说,希望能够打断他如罂粟一般带着剧毒,让他深感恐惧的话语。

“你无疑也恨阿瑞蒂尔的兄弟还有她的亲族。”弑亲者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你甚至厌恶阳光,你对所有光下行走的生物都抱有敌意,你与你在多瑞亚斯的亲族的关系也很疏远,因此你远离他们,搬到阴影下的南埃尔莫斯居住。”弑亲者继续说。

埃欧尔陷入了沉默。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他了解我甚至胜过我了解自己。他感觉到自己心里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步步地被打碎。他以前所珍视的,在此刻似乎也变得不再重要。

似乎是听到了他内心的疑问,库茹芬抓住他的手:“我了解这一切,因为我自己亦是如此。我恨大敌魔苟斯和他的走狗,亦恨着西方的大能者;我被我本该与之为善的辛达族所憎,我亦被本该爱我的血亲所憎。”星光似乎变得更加强盛,现在埃欧尔可以清晰地看到库茹芬的脸庞,他的发丝闪烁着点点银光。

“埃欧尔。”这是他第一次称呼他的名字,他的声音,他的神情比任何时候都诚挚:“我们是相像的。”

埃欧尔忽然回想起当他第一次见到阿瑞蒂尔的时候。那是在夜晚南埃尔莫斯那密不透风的幽深森林中。阿瑞蒂尔骑着她的白马,唱着他没有听过的歌。夜色下,她的脸上仿佛闪耀着泰尔佩瑞安之光,黑发沾染的水珠如同装饰她秀发的细小钻石。他觉得她真是美极了。

库茹芬也很美。埃欧尔发现。银色星光落在他的黑发上,就像为他佩戴了一项精美的银色王冠,他额头上佩戴着散发着静谧之芒的白宝石,正衬他那燃烧着火焰的眼眸。他那深邃的面庞,高大而优美的身躯显现出阿尔达之初双圣树之光普照下的美。埃欧尔屏住呼吸,他真是美极了。

“来吧,埃欧尔。”库茹芬声音嘶哑,而眼睛中散发着渴求。他开始褪去埃欧尔的外衣,埃欧尔并没有抗拒。

“愿我们都能得到救赎。”库茹芬抱紧埃欧尔,然后猛然吻上了他的唇。


在那一次之后,库茹芬和埃欧尔又重复了几次。纵然最初的那次只是出于一时激情,但他已经逐渐享受这样的事情。库茹芬惬意地想,他那可爱的俘虏埃欧尔看起来也是如此。

拜埃欧尔所赐,创造的灵感再一次降临到库茹芬身上。库茹芬拿起工作台的手铐,满意地点了点头。尺寸正合适,下次给埃欧尔戴上一定很有意思。

“嘿,Curvo!”敲门声传来,是凯勒巩的声音,“你在里面吗?”

库茹芬皱了皱眉头。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他不太愿意跟兄弟或是任何精灵交流。但是他清楚如果他不及时开门的话,凯勒巩会加倍用力地敲门并且不断地大呼小叫!

“我来了。”最后,库茹芬认命地走过去把门打开。果不其然,他金发的兄弟正站在门外,他背着一张打猎用的弓,身上也已经换上了轻装。

“你在做什么呢?Curvo?”凯勒巩踏进工坊的大门,库茹芬试图挡住他,却被前者敏捷地绕过去。凯勒巩饶有兴趣地走到工作台那儿,举起手铐,“哦天哪,一把手铐!”凯勒巩打趣地问库茹芬:“你打算给谁用呢?”

库茹芬咬牙切齿。他就是烦这一点,他的兄弟总是能用玩笑的语气问出让他尴尬的问题。最后库茹芬也只好回答:“哦,这是给我们的俘虏用的,当然是他,不然还能有谁呢?”

凯勒巩脸上涌现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你在我们的俘虏上花费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你们在一起的时间里都在干嘛呢?”

“工匠的事,你不懂。”库茹芬狠狠瞪了一眼凯勒巩,“不要跟泰尔佩胡说八道,想都不要想!否则我一定把你的嘴撕下来,提耶科莫。”说完,他故意不去看他笑得很放肆的兄弟,而是带上手铐离去。


希姆拉德的夜晚很冷,即使是在夏天。寒冷的北风不断通过隘口涌来,适量的运动是缓解寒冷的最佳方法。

库茹芬笑着为埃欧尔摘下手铐。面色潮红的埃欧尔狠狠瞪了他一眼,开始整理外衣。库茹芬自己也开始换上自己的着装,虽然现在他并不感觉寒冷,甚至有一点燥热。

库茹芬和埃欧尔并排坐下。他们一同仰望星空。希姆拉德平原的视野很好,无垠的星空被他们尽收眼底。

“我很喜欢星空。”几个心跳的时间后,埃欧尔说。他的声音不像他刚来希姆拉德时充满愤怒,而是温顺平和的,就像溪流缓缓流过平原。

“我也喜欢。”库茹芬赞同了他的说法。这种感觉很奇妙,纵使他已经背叛了维拉,但当他沐浴在瓦尔妲之光下,他仍然感到放松。这个时候他会忘记自己罪孽深重的事实,会忘记泰尔佩望向他时冷淡中带着一点厌烦的眼神,忘记父亲还有幼弟的死。在瓦尔妲的光辉下,他可以忘记一切烦恼,专注于当下的片刻欢欣。

他听到埃欧尔哼了一声:“真是难以想象我们竟然在这方面有共同点,弑亲者。”他突然有点想笑,因为他想起来刚才…激动时埃欧尔会喊他“库茹芬”,冷静下来后埃欧尔又称呼他为“弑亲者”。没想到埃欧尔还…挺口是心非的。库茹芬默默地想,不过他不打算计较这一点。当他处于上位地位的时候,他就很容易变得宽宏大量。

说完这句话后,埃欧尔又陷入了沉默。库茹芬没去看他,但是他已然大致猜到他在想什么。纵然埃欧尔本来是一个心思深沉的精灵,但他在另一些方面又是单纯的。弑杀亲族的罪行毕竟并非他所作所为,他亦不曾受到维拉的惩罚亦或是在战争中丧失血亲。他就像阿尔达早期最早苏醒的那些埃尔达一样,热爱在星光下行走,热爱着中州的一草一木。

于是,库茹芬说:“以后的晚上,你随时可以来这里看你的星星。”他迎上埃欧尔惊异的目光告诉他:“你是自由的。”

  

本来库茹芬以为他和埃欧尔的事可以一直顺利地进行下去,可是今天库茹芬遇到了一个大麻烦……库茹芬死死地盯着凯勒巩,后者则扭头避开他的目光。

“库茹芬威。”他面前面色阴沉的凯勒布林博则叫住他,“不要那样看提耶科莫,这件事是我自己察觉到的。我想跟你谈谈。”

库茹芬努力抑制住落荒而逃的冲动,他尽量友善地对身旁的凯勒巩说:“提耶科莫,请你先离开一下,让我跟我的儿子单独谈谈,好吗?”凯勒巩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转身走出了屋子。

凯勒布林博从屋内反锁住门,然后转身看向库茹芬,库茹芬请他的儿子坐下,他自己也坐在了儿子的对面,他盯着儿子阴郁的脸,心里七上八下。

“你和埃欧尔究竟是怎么回事?”最后凯勒布林博先开口,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要听实话。”

库茹芬小心地斟酌着用词:“嗯,一开始我只是想阻止埃欧尔去尾随伊瑞皙,你知道的,他们的婚姻本身就存在问题。考虑到埃欧尔先是用魔法引诱了伊瑞皙,然后又在没有跟她的亲族打招呼的情况下就娶了她。这种行为算得上是强娶了。”

“阻止他尾随伊瑞皙需要关押他这么长时间吗?”凯勒布林博尖锐地发问。

“先不要着急,儿子。听我给你讲后面的事情。我发现埃欧尔作为一名工匠是颇为有建树的,因此,我就开始和他讨论工匠的事宜…”库茹芬企图用工匠的事来打动儿子。

“那不是你违背他个人意志,强行留下他的理由。”凯勒布林博显然并未被打动一丝一毫,“不过——算了,我想听你解释最重要的部分,你对他怀着怎样的感情?”

天哪。库茹芬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凯勒布林博终于还是问出了最敏感的那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我总不能说我们已经到了那一步吧?库茹芬抿了下嘴唇。面对儿子锐利的目光,他意识到企图用语言的艺术来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于是,他选择了一个他认为更容易被凯勒布林博接受的说法:“我想,我有点喜欢他。”

令他惊讶的是,凯勒布林博并没有生气,他只是仔细地打量他的父亲。库茹芬低下头,他拿不准凯勒布林博会怎么想,他会认为他背叛了他的母亲吗?但是我的妻子已经主动放弃我了呀,就像伊瑞皙放弃埃欧尔那样。库茹芬略带苦涩地想。

“库茹芬威,你没必要为此愧疚。”最终,凯勒布林博回应了他的心声,“我的母亲已经回到了她自己的家族,我也不介意你有一段新的爱情。”最终,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过去的事我从来没有原谅你,以后我也不会原谅。但是我可以在这件事上支持你,我希望你幸福,父亲。这或许是我对你最后的祝福。”

库茹芬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对他的儿子说:“亲爱的泰尔佩,我也清楚我对不起你。你是一个善良,正直的孩子,一直都是。你本来不应该和我们这群弑亲者为伍…唉,如果有机会,我多么希望你能去纳国斯隆德加入芬达拉托麾下。你值得更好的生活。我亲爱的泰尔佩,我会永远,永远地祝福你。”这并不像是善于修辞的费诺里安说出来的话,但这全然是库茹芬的肺腑之言。说完这段话,他看到泰尔佩的神情也变得忧郁悲伤。

泰尔佩轻轻冲他点了点,然后无言地离开了。

  

希姆拉德的冬季很快来临。希姆拉德平原被焕发银辉的白雪覆盖。绒绒的雪花落在埃欧尔脸上,他眨眨眼睛,呼出一团白气。

积雪让他想起阿瑞蒂尔,阿尔—菲涅尔,当然还有他们的儿子。但是如今回想起他们时埃欧尔却觉得很平和。向往无边天空的白鸟从未属于过他,她一时兴起离开王国,又一时兴起嫁给他。她可能曾经真心爱过他,但是她最爱的还是自由。既然如此,她离开又有什么好让他愤慨的呢?而迈格林,他仍然想念迈格林。但是他知道阿瑞蒂尔会将他照顾得很好。这也足以安慰他了。

身边的呼气声和脚步声将他从自己的思绪里拉回现实。他转过头,看到库茹芬走到了他的身边。库茹芬抖了抖身上的雪团,然后看向埃欧尔:“要出发前往你的温暖小窝啦?”库茹芬问道,“那我就不送你了。”

埃欧尔眯起眼睛:“弑亲者,没胆量去离开自己的领地吗?”他向库茹芬靠近一步,两个精灵呼出的白色雾气在他俩之间交融为一体,然后升上天空。“在南埃尔莫斯,我会让你见识到在南方森林中独有的狩猎技艺。”

库茹芬大笑:“我想我还是和你一同过去更好。”于是库茹芬吩咐侍从为他们准备马匹,冬日里,他们乘马并肩向南方出发。他们的身影在雪中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消失,唯有雪上的马蹄印还记录着他们离开的痕迹。

  

虽然未来的某一天,库茹芬必然会受到誓言所迫,再一次向亲族挥剑,而埃欧尔将不可避免地站在他的对立端。刚多林的悲剧注定会发生,埃欧尔将失去他的血亲;曼督斯的诅咒也必定应验。但是中州的大地草木会记得,在第一纪元的某段时间里,库茹芬和埃欧尔曾经在星光下的希姆拉德平原一同骑着马游荡;他们也曾在南埃尔莫斯的森林里追逐猎物;当然他们还在工坊里为了铸造问题展开激烈的辩论。

所有的爱都在阿尔达留下了痕迹。阿尔达因恨而伤毁,却又因所有未竟之爱而变得哀伤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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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终于写完了

我对中土的自然环境还有地理真的很不熟悉啊😓我有几本中州历史因为疫情还没送到呢(哭),如果有什么写错的地方欢迎大家指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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